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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庚子歲末摸了一下G219的尾巴(下)有錢沒錢,回家過年
翻過一個坡來到了舊的S325的岔口,去年的地震塌方斷絕了這條路。謝絕通行的告示牌立在路口處。群里的同志叫我不要冒險進去,已經(jīng)有人驗證過了推車過去的可能性,差點丟了性命。
胡潤一帶的礦區(qū)刺鼻氣味讓人心生不喜。在一個工地旁的路上煮面吃,又是四處尋找木柴,樹枝。我背對著公路,身后駛過一輛白色的面包車,眼角的余光里見到車子停在前面不遠的路邊。我正盯著爐子里的火,司機下了車就問我:“你沒事吧?”這讓我覺得很奇怪,我說沒事。簡單聊了幾句,見我一個人挺擔心的模樣,硬是互加了微信,“我是任莊的,有需要幫助的就找我。”“好的!彼緳C給了我一條甘蔗,我說我咬不動。雖然后來證明我錯了,但是顎關節(jié)的問題還是讓我吃完這條甘蔗之后兩天沒什么力氣吃飯。
壬莊鄉(xiāng)很早就路過了,沒有去找那位司機大哥。我想在盡量早的時候到達龍邦。日暮前在路上見到的停在路邊的老舊面包車,沒想到在夜色籠罩的山路上跑得飛快。忽閃而過,絲毫不在意我這個過路人。車窗連玻璃也沒有,幾塊木板立在車廂里遮擋著,卻沒有完全遮蔽,留著好大的空隙。那種飛快,是讓人渾身不自在的飛快。
山地車的指撥就在這條面包車飛快的山路上突然壞了,里面的螺絲松脫,指撥脫落下來。幸好車頭的帳篷擋著沒有掉在半路上,否則就頭痛了。我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少什么零件,往口袋里收好。前變速用不了,所幸還是在最小的牙盤,身體疲乏,騎起來并無大礙,手里拿著手電,繼續(xù)朝著龍邦的方向而去。
看著龍邦街上的鞭炮紙屑,還有偶爾升起的煙花,這時候才想起來,今天是小年了。自家是沒有什么小年的習俗的,所以對這個日子沒感覺。只是覺得比以往多一點點節(jié)日氣氛罷了。
在黨群服務中心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幾個面包和八寶粥,還有一大瓶水。今晚不想再找柴煮飯了。懶,天也黑了。便利店老板又是很驚訝于我自己一個人出來,還是搭帳篷住路邊。他好意叮囑說沿邊路上很危險,走私多,車多,車快,很危險。我說沒什么問題,我也不搭在路邊。我指著另一邊的候車亭說,今晚就在那里搭帳篷過夜。其實我想問老板可不可以在他店門口搭帳篷的,最后還是沒有開口。老板朝著黨群服務中心的方向同我說,“你可以去那里過夜,那里最好。”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有那么一個地方也可以搭帳篷的,腦子的思維慣性實在令人厭煩,只知道候車亭了。
除了沒地方充電,有洗手間,有水,再合適不過。打著手電把指撥修好,雖不如之前那般好用,但總歸是還能用的,不影響;厝ピ僮龃蛩。
黨群服務中心前面就是一片開闊的停車坪,車來車往,偶有稀稀疏疏的說話聲,聽不清說什么,縹緲得很。
第八天 龍邦-布王屯
在龍邦口岸的便利店買了一個面包和一瓶水將就下填填肚子。已經(jīng)懶得找柴煮飯煮面了。這一天十分糟糕,是這十多天里最糟糕的。生個火也生不起來,無法將那些濕漉漉的柴變干了再放進爐子里燒火。滿山的樹枝,看起來好用極了,卻只是無情的催淚道具,眼淚鼻涕擦個不停。便是連樹葉也如此欺人地用它們的煙氣去捅你的氣道。氣得人一腳把爐子踹到路邊,倒掉煮了將近半個小時沒有煮開的溫水。忍著饑餓吧,爬幾個坡,下幾個坡,找個便利店吃兩個面包就又解決一段路的體力供應了。
說是糟糕的一天,但這一天應該是進入百色以來景色相當不錯的了吧。
當我最終把火生起來,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吃起來的時候,一輛武漢的車子停到了前面,下來一個年輕人。他說之前見過我在哪里搭帳篷,但說不出是哪里。他見到的人是不是我就不得而知了,也不想理會。他問我去哪,是不是走219國道去葉城,我說不是,就只是走一圈到云南邊界就轉(zhuǎn)回去了。他說他們要去拉薩。我見副駕上還有個年輕女子,也下了車。我說:都是不回家過年的人啊。男的打開車尾箱搜尋了一下子讓那個年輕姑娘拿了一瓶雪碧給我。我說你留著吧,我胃不舒服,喝不得雪碧這樣的汽水。他們也沒多說什么就走了。G219又一次在思緒里浮現(xiàn)出來,那么遙遠,我怎么可能走得到過去呢,至少現(xiàn)在是不行的。
我不想停留在平孟,過去一點的念井似乎好一些,這樣第二天便不用再多跑那么多路。起初打算起到百南,確實是高估自己了。平孟,一點也不平,而是相當?shù)拿。不過我還是會安慰自己,畢竟拉扯這么多的行李,體質(zhì)本身也不是相當了得的,能爬到這里也是相當不錯的。再撐一撐就能翻過平孟后面的大坡了。再慢也能過去的,夜騎又算得了什么呢,我也不是那樣貪戀景色的人。
走吧。穿過平孟,翻越那個長坡,山風冰涼也要脫了外套,汗水隨風而逝,沒有過多的浸漬也就沒有過多的冰冷。當村口的年輕人招呼進村里住宿的時候也不要停留。這不是我該停留的地方。也沒有進去停留的資本。我高聲回應他——去念井!
落日沉得很快。倘若有水的話,我便停下車來不走了。村屯路口的候車亭就是扎營的地方。就在這布王屯,念井只在前面不多遠一些的路上。年輕男人和我說,前面念井有住宿的地方。我告訴他我不住宿。他說你自己搭棚是嗎。這話一聽,搭棚,可了不得,那得多大的一塊地我才能搭一個棚起來。我回過頭去到路口一戶老鄉(xiāng)家里詢問接水的事。她指著坡下的蓄水池,讓我去那里打水。再退后一些有個候車亭,堆了許多木板,竹竿,也不知能不能用,沒打招呼,拆了幾根燒了。
計劃著明天一口氣到那坡,這樣省事挺多。順便就煮了一飯桶的飯,把最后一個土豆也一塊削了煮了。竹子的火勢很旺,只是候車亭柱子上面貼的“出售優(yōu)質(zhì)棺板”的小廣告讓我對這一堆廢木板木塊有了些顧慮。